姬珧挡住他的唇,将他的脸推开些,不停喘息着,冰凉的空气趁机钻进喉管,她哑声呵斥他:“放开!”
那声呵斥仍带着压抑,姬珧不想让人听到。
宣承弈果真不动了,他将头窝在她脖颈之间。
柔软的头发将神情遮挡,呼吸吹动着发丝,鼻尖萦绕着淡淡的香气,是她身上独有的味道,只这一点就让他安心。
疼痛撕扯着脑浆,思绪混沌不堪,他在清醒和宣泄的边缘,将坚硬如铁链的手臂松开少许。
姬珧是制止了他,但她没想到他会这么听话。
他额头上淌着汗,汗滴顺着眼角流下,在下巴尖上汇聚,晶莹如玉珠,再从她身上摔碎,有种义无反顾的决绝,姬珧看他紧拧的眉,叹了一声,用手指抚了抚他的眉骨,放轻了声音:“还疼吗?”
宣承弈似从水中捞起一般,连气息都带着潮热,姬珧终于将他焐暖了,她肩头却有几丝冰凉。
他将衣服重新披在她身上,腰上的手却不松开,只是将她转了个,让她的后背抵着自己的胸膛,环绕的姿势,将她全身包裹,他靠着床沿,字音划着嗓子出来:“不疼了。”
他闭着眼吸了口气:“方才……对不起。”
姬珧怔了怔,偏过头去看他,宣承弈却移开视线,让她整个人坐在自己腿上,像是保护的姿态,他用自己衣服罩住她,问:“冷吗?”
姬珧摇了摇头。
她还在想他为什么道歉。
宣承弈挨过了这次的蛊毒发作,全身上下没一处好肉,动一下都觉得疼,半条命都没了,只有一息尚存,姬珧不想再挣扎起身,何况这样窝在他怀里也很舒服。
她觉得他都要睡着了,寂静中深一下浅一下的呼吸撩在她耳侧。
宣承弈忽然抵着她脖子问:“我们算什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