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前新房里倒是来过一群大姑娘小媳妇,可没过多久,便一哄而散,空荡荡的新房里,再度只剩下她一人。
小姑娘来得恰到好处,正好她感觉有些百无聊赖,故而格外热情。
“晴儿妹妹,我怎听到外面似有争吵之声,可是发生了何事?”先前桃红就隐隐约约听到些许动静,但她也未曾多想,毕竟今日是大喜之日,前来喝喜酒的人众多,或许是太过高兴,所以说话声音略大了些。
“大堂嫂,你有所不知!是我那不知羞耻的小姑姑,看上了人家陈掌柜,非要哭着喊着给人做妾,可人家夫妻二人伉俪情深,根本没有那个念头,然而我那小姑姑却纠缠不休……”
晴儿姑娘将事情的前因后果,原原本本地讲述给桃红听,从她脸上那厌恶的表情便不难看出,对于这个小姑姑,她是半分好印象也没有。
“啊!老爷?”桃红简直难以置信自己的耳朵,她万万没想到那个比相公还要年幼两岁的姑婆婆,竟然对自己的前主家心怀不轨。
晴儿姑娘颔首轻点,言道:“没错,正是堂嫂昔日侍奉的那位陈老爷。”
众人皆知堂嫂以前乃是一丫鬟,幸而邂逅大堂哥,方得重获自由之身。为免触及她的往事,小姑娘便未直言。
桃红慨叹道:“那小姑姑可真是打错了如意算盘,老爷对夫人的珍视,众人皆有目共睹,他们之间的深情厚谊,又岂是他人能够轻易插足的。”
她着实未曾料到,相公平日里提及的那位刁蛮小姑姑,竟然会做出如此荒诞不经之事。
“是啊!这都得归咎于祖父祖母,平素将小姑姑宠溺得无法无天,以往耍耍小脾气,尚且能够容忍,但此次之事,着实令人瞠目结舌,然而我那偏心的祖母,竟然为了她将大伯骂得狗血淋头。”
虽说爹娘年轻时与大伯大伯母有些嫌隙,平素无事时甚少往来,但对她和几个弟弟却是极好。
因此,当她听闻祖母责骂大伯时,气得半死,险些冲上去与祖母理论,若不是娘将她拉住,恐怕真就冲上去了。
桃红以往只是听闻祖父祖母偏袒小姑姑,却未曾想竟然袒护到如此地步,简直可用是非不分来形容。小叔子尚未定亲,而今出了这等事,怕是不会再有人愿意嫁进来。
见桃红原本欢悦的面庞,忽地变得有些阴沉,晴儿姑娘在旁劝慰道:“大堂嫂无需忧心,大伯已给祖母下了最后通牒,倘若十日之内不能将小姑姑嫁出去,他便会带着你们一家搬离此地,再也不回来,任由他们一家三口怎么过活。”
姑嫂二人在房间里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,聊得那叫一个其乐融融,仿佛整个世界都只有她们二人的欢声笑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