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为别的,只因为县令大人不让他穿衙役的衣服回家显摆。因为他现在还没背出全部律法,衣服都只能上工时穿……封阳换回自己的衣服,从后门走了出去。想了想家里的银子,如今房子是买不起了,他倒是可以去府城买那个会发光的衣服回来给阮湘穿。时近酉时,街道上迎面浩浩荡荡走来一群士兵。为首骑马的是个中年男人,两侧士兵中间护着一辆马车。封阳随意瞥了眼,默默往街道边靠了靠,以免影响到他们。那骑马的中年男人看见封阳时愣了愣,随后翻身下马对着身后马车里的人躬身说了些什么。封阳见一行人突然停住,也没在意,提步就接着往城门口去。一天没见他媳妇了,他好想她。刚走了几步,一个陌生的士兵直接堵住去路,喝道:“站住!”封阳停下脚步,拧眉看向挡路的人。那士兵见他不吭声,脸上闪过恼怒,大喝道:“大胆!”封阳一脸莫名,他干什么了就大胆?士兵质问出声:“刚刚你迎面而来,眼里满是对大人不敬。”“依我朝律法,藐视官府者,杖十八!”“来人,把这人拖下去!”封阳顿时就怒了,他无缘无故可不会随便招惹人,可这无缘无故被人招惹,他可从来不怕。他转身就向马车大步走去,马车的门帘还垂得好好的。他怒目看向站在马车旁的男人,这人一身捕快衣服,瞧着还有些眼熟……封阳皱眉,随意拱了拱手道:“捕快更得讲道理,这马车门帘都没掀开,你们何时看到我对大人不敬?”他顿了顿,接着道:“还有这位捕快同僚,我刚刚连你脸都没看清,更没有不敬,你们凭什么就要随意处罚我?”封阳自觉一向遵纪守法,是个很好的良民。他一个老实巴交的汉子,怎么可能随意藐视官府。那中年男人微微蹙眉,低低出声:“同僚?”还不待那男人说话,马车里传出一声冷哼。“如今你不仅藐视,你还悖逆律法公然质疑挑衅,更是罪加一等!”“来人,将人拖下去,待明日关入知府大牢。”封阳瞪大双眼,这马车里的人说什么鬼话?他们莫不是有病?还是和他有仇?一上来不是要打人就是要抓人。眼见那些士兵果真上前来,他气得一把抓住士兵的枪尖,怒喝道:“好歹我也是县衙的衙役,领的是朝廷的俸禄,还是朝廷的人,你们怎能不分黑白就给我下罪?!”此话一出,那些个士兵顿时不敢再上前。那站在马车的男人开口:“你是县衙的衙役?”封阳点头,“对!就算要拿我也该知会县令大人一声!”他现在好歹也是县衙的人,县令大人要是知道他莫名其妙受灾,必会护着部下。那男人嗤笑出声,“胡言乱语!半个月前你还说你是个杀猪匠,如今又成了衙役。”“你竟敢诓骗知府大人!给我拿下他!”街道两旁的人看得一脸懵,皆是茫然望着街中的人。封阳皱紧了眉头,这人怎么连他是杀猪匠都知道……知府的人……他就去过府城一次,那次路过的客舍不对劲才跑了知府府衙一趟……这人应该就是上次和他说话的捕快,两人不过交谈了几句,他早已经记不清了……封阳咬了咬牙,这群人果真有病!那些士兵得了令,又拿着枪围了上来。封阳转身就想跑,他可不能打,这要是一打,真扣个罪名那可就摘不掉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