流放人员在烈日下缓缓前行,木轮碾过滚烫的官道,扬起呛人的尘土。

    被流放的不仅是沈家人,还有其他的一些被官员家眷。

    这些人之前是被关在大牢,这次被判流放一起送到北疆的。

    毕竟送流放人员到北疆的代价也不小。

    总会积攒一些人一起送过去。

    沈挽恙戴着沉重的木枷,汗水顺着苍白的脸颊滑落,浸湿了单薄的囚衣。

    他的手腕被粗糙的麻绳磨出了血痕,却始终挺直脊背,目光沉静地望着前方。

    沈夫人早已没了往日的雍容华贵,蓬头垢面地跟在囚车旁,嘴里不住地念叨。

    “他会来的……他一定会来救我的……”

    沈万墨走在队伍最前,虽同样戴着枷锁,却仗着官差头领的偏袒,时不时回头冷笑。

    “二弟,这日头可还受得住?要不要大哥替你求个情,让你歇歇?”

    沈挽恙连眼皮都没抬一下。

    傍晚,一行人停留在一站。

    囚犯们被关进潮湿阴暗的马棚,沈挽恙刚坐下,沈万墨就一脚踹翻了他面前的水碗。

    “病秧子,喝什么水?”

    他狞笑着踩住沈挽恙的衣角,“反正你也活不了多久了,省着点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