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先生深陷牢狱,才悔不当初,太子探望的时候,抓着他的手说了一句:殿下,群狼环伺,你要学着狠一些。”

    “这些话,你是如何知道的?”

    “很久以后,言停告诉我的。”

    唐见溪叹气:“可惜,先生领悟的太晚,太子的性子已然如此,再狠,只要一颗心是仁的,又能狠到哪里去?”

    “也是他太顺了,从嫡长子到太子,一路顺风顺水,笃定的以为那个位置一定是他的,不曾想早就有人在边上虎视眈眈。”

    晏三合目光看向朱远钊。

    “和你们朱家类似,大老爷、五老爷甚至老太太都以为朱家的家业是大房的,不曾想他们还漏算了一个庶子朱旋久。”

    朱远钊嘴唇动了动,无话可说。

    但唐见溪却再忍不住道:“姑娘真是一针见血啊。”

    并非是一针见血,而是在朱旋久身上有所领悟。

    朱旋久为了一个朱家家主,已经到丧心病狂的地步,更何况那些人争的,还是天下的大位。

    太子藏在骨血里的仁慈性格,被唐岐令教染的书生义气……这些做人的优点,却是厮杀争抢时的弱点。

    是致命的。

    沉默半晌,晏三合问:“后来呢,你还见过太子吗?”

    “见过一次。”

    那次他回京城,去礼部上交辞官文牒和官印,一切手续办妥后,走出礼部,恰好太子的车马停在礼部门口,太子从车里下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