祖岐安不得不停手。
不是因为孟裕安的言行——他发现他哥不对劲。
祖岐安能肯定他哥在做噩梦,一眼就清楚,陷进沙发的身体发着抖,头发也湿了,贴在脸颊上。
“哥——”祖岐安跨过地上的男人,去到沙发边上蹲着。
他哥没醒,就算祖岐安轻拍着他的胳膊,或者把手按在他肩膀上轻晃,他也醒不过来。
手底下的热量高得惊人,祖岐安后知后觉,他哥似乎在发烧。
孟裕安从地上撑起,看祖岐安把他哥那绺粘在一起的头发顺开。
他看起来并不因兄弟难受而紧张,反而把脸埋在对方掌心,好像这样就能感受到高热传来的温暖。
祖岐生醒的温吞,睁眼后半梦半醒,他在发热,自己却觉得冷,但他很习惯寒冷,所以能把注意放在弟弟身上。
他给了祖岐安一巴掌,力道重不起来,不过没提之前逼迫祖岐安做决定的事。
“带我去医院。”
祖岐生用的理所当然的口吻。
祖岐安:“你能病一辈子吗?”
祖岐生没回答,抽回手,鼻塞让他得微微张开嘴呼吸,嘴唇干得快,显得更没血色。
他没什么力气,头痛牵连到其他神经,像有细线捆住眼球,被人拉着线头往外拽。
祖岐生闭上眼睛,再次陷入沉眠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