入学后的第四个周末我再也忍不住内心的冲动,买了回家的火车票。
好像人一旦在外面受了委屈之后就会变得特别想家,就像内心脆弱的孩子摔伤了会第一时间找大人。
凌晨四点,鹏城老城区的路灯在晨雾中忽明忽暗,巷口回收站的铁门挂着把新锁,我没有钥匙,但我的心却抑制不住的欣喜。
我就快要看到小满姐了。
她今天上午还给我发了一张自拍照,她戴着草帽,在院子中翻晒艾草。
她还说赵铁柱从北疆回来后性情大变,她们的香包铺子马上就要开业了。
只要看到她,任何的委屈、痛苦都会随着她的温柔烟消云散。
即便是让我迎接赵铁柱的白眼我也无所谓。
我贴着墙根摸到院子后门,我猛然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,我闻到了门缝里渗出的艾香混着血腥气,这个气味像是把钝刀割开我胸腔。
难道……
我猛踹锁起来的大门。
“老子在外面拼死累活,你给老子把胳膊肘往外拐是吧?老子矿上出了点事故,把你存的钱拿出来给老子救急!”
“我没钱给你!”
“贱货!”赵铁柱的咆哮声裹着锅碗瓢盆瓷器碎裂声炸响,“你妈的,卖了这么多香包,说!把钱藏哪了?”
“难不成都给陈默那个狗娘养的小白脸?”
“赵铁柱,你嘴上积点德,你就不怕死后下地狱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