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哎，是。”王妈妈来之前就有顾虑，但是看那个女人柔弱无力的样子，主人家一般都不会挑选，也没多想，谁知慕以安倒是看上了。
“挑挑剩下的吧。”幕夫人又端起茶碗，细细品小厨房新弄的花茶。吴妈妈去里面挑了几个得力的，带着去了慕以安屋子。
回屋的路上慕以安没有说话，拨弄着手腕上的玉镯子，面上若有所思的样子。快入屋门的时候，她突然转过头，跟在后面的丫鬟差点撞在一起。
“空香，她你看着安排。”说完，慕以安本来朝着空香，又想起什么转向女人说：“你，叫小楼吧。”
女孩的面容如未融化的冰山，她抬眸盯着女人的眼睛，漆黑的眼珠空洞又带着洞察，硬是让女人站在那背后发凉。
“谢……谢小姐赐名……”她哆哆嗦嗦地话都说不利索，袖口都快被扯烂了。
“嗯。”女孩歪了下头，鼻子哼了一声，瞥了一眼女人的袖口，就转头回屋了。
空香怕她被吓到，小声安慰道：“小姐经常这样，没有坏意。”
空香嘱咐下人们去安排屋子，又拉着小楼到自个屋里。不算小的房间里，地上摆放着许多盆花花草草，屋子中间用架子放着的大红嫁衣，绣的是那栩栩如生鸳鸯交好的图案，针脚细腻，花团锦簇。女人盯着华美的嫁衣挪不动眼，空香有些不好意思地说：“今天刚送来的，你坐，来。”
“我唤空香，是小姐从小便在身边的丫鬟。”空香倒上茶水，递给她们，又说：“小姐脾气不似常人，要仔细伺候着。小姐的衣食住行，我自己细细地写了这本册子上，这几天我也会教你们的。”
“辛苦姐姐了。”小楼轻轻笑了一下，整个人明显有些约束的感觉。她接过册子，娟秀的字清清楚楚记录着慕以安的小习惯，包括枕边有一小兜蜜饯都记录在册。上面一条一条一目一目，是这几年空香积累出来的，让人无不感叹空香的细心。
密密麻麻的字，小楼也伸头去看。空香刚张嘴准备说话，又哽住了，憋了回去。小楼柔柔握住她的手，说：“姐姐有什么话不妨只说。”
“小姐……小姐……在四年前撞到了脑袋，记不清以前的事了。你知道就好，不要在她面前提起来。”空香叹了口气，接着说：“小姐身子在前几年就有损，这几年也是拿药调理着。日常也要仔细注意，小姐又是个顽劣性格，要加紧约束。”
“来时，老太太就嘱咐过小姐身体不好，这次也是带了上好的补药。”小楼点点头。
门外的小丫鬟，进来通传说：“空香姐姐，吴妈妈在院里候着了。”
“哎，好，这就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