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魏总,你没事吧……”许笳趔趄着肩膀,终于抓住了手机。
驾驶座的男人两只手握紧方向盘,脊骨随着刹车的惯力作用微微前倾。
许笳抬眸看挡风玻璃外面,赶羊的老头吆喝十来只山羊过马路。羊群见有来车,领头的几个大的,先跑到马路对面,羊崽子们停在马路中央。
皮卡车突然停下,也是为了避让羊群吧。戴着毡帽的老伯瞅了瞅皮卡车头,吆喝了一句许笳听不懂的方言,羊崽子们安宁下来后,顺利地渡到对面的地里去吃草。
许笳也舒了口气,刚才看路边的标识牌,再有六公里就到武陵主街。他们走的通村公路是近两天刚拓宽的新路,刚才魏卓然明明可以避让,羊群和皮卡都可以顺利过了这段缓坡……
许笳不是太担心赶不上席面,支书肖长乐刚更新了朋友圈,视频扫过彩条棚下面的流水席规模,她敢断定,魏义海这寿宴至少还有两轮。不到太阳落坡,吃席送礼的人怕是乌泱泱往那里赶。
车子在路边大概又停了两分钟,驾驶座里的男人没回应许笳的话,皮卡也没熄火。
暖气笼得她耳垂发红,许笳拉下衣领,也降低了左边的车窗玻璃。
风从旁边的池塘吹来,眼眸深一点的地方是那些摇曳的芦苇杆。白白的芦花一蔟蔟地从脆而韧苇叶下面抽出来,摇得人眼前发晕。
“魏总,那应该就是香橼树。”许笳脑袋向外面伸了一点,欣喜地说。
见魏卓然还是没反应,许笳自语了一句,很兴奋地说:“我也是来武陵才听说这里大面积在种这树,现在好多药厂都在收购这些果子。”
“黄橙橙的挂在枝头,又是一个脱贫的宝贝疙瘩。”许笳弯起期盼的嘴角。
呯—
她听到后面车门的位置在响。回头看,驾驶座位置空着,车门半开,风从外面吹进来,拂起细碎的刘海。
许笳将碎头发拢在耳朵,伸起脖子向挡风玻璃外面看。魏卓然也不那里。
于是解开安全带的扣子,推开车门。